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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為自己身為奧特曼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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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為自己身為奧特曼而驕傲

墨愔愔有些發楞地看著面前的小光人,突然回想起當年賽羅初登場的模樣,張揚不服管教,本質卻依然是個善良仁義的孩子。

這麽多年過去,看奧特曼的人一代接著一代,而屏幕裏的新生代戰士們也在不斷成長,賽羅的每部電影和客串墨愔愔都不曾錯過,她一點點看著當年的少年愈加成熟,無論是臉還是行事作風。

明明不曾有過現實的交集,但她確實了解賽羅,她見證了一個“孤兒”成為“英雄”的過程,看著少年從“孤狼”成為“支撐”。說實話對於賽羅墨愔愔有點老母親的心態,所以當心裏認為是孩子的存在現在一副長輩模樣安慰她的時候,她實在有點想笑。

不等賽羅疑惑,墨愔愔看著那張已經更顯成熟堅毅的臉認真道,“賽羅,我也會保護你的。”

所以不要像舞臺劇那樣逞強,承擔過多的壓力勉強自己……

“啊?……咳咳咳!說什麽呢當然是我保護你了!不過……一起為各自的目標努力吧搭檔!”

被突如其來的直球擊中,賽羅確實被驚到了,他食指點點自己鼻子努力裝出一副“穩重”模樣。

這些年他也有過數個人間體,但這種上來就說要保護他的還是第一次,甚至對方還是個女孩。心裏有點怪怪的,不過很溫暖,更多的是高興。本來他還想著當初是不是選擇太草率了,因為阿墨看著很柔弱。

他會選擇這個女孩作為人間體很簡單,一方面就是先前解釋的那樣,相對來說“熟悉”些,對方見過他且知道他的身份,另一方面嘛,是因為對方的勇敢。

奧特曼的視力卓越,他在高空就看到了這姑娘主動跑到宇宙人腳下,神情也不似憤怒更像解脫,很平靜,卻又不那麽平靜。

她一直仰頭看著宇宙人的方向,仿佛在透過對方看別的東西,賽羅在那時不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好奇,他想知道這女孩在看什麽,說仇恨吧看不出,更像是……某種向往。

對是向往,很奇怪不是嗎?如果是向往強大實力的話,那應該在知曉自己也可以變成奧特曼時很高興才對,雖然阿墨跟他解釋過說是自己反射弧太長,但他知道不是的,那個瞬間阿墨……明明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因為一心同體,他感受到了對方壓抑痛苦的情緒。

害怕遇到宇宙人?害怕怪獸?害怕受傷?都不像,一個敢直面死亡的人怎會怕這些?

賽羅不好意思問,只能默默觀察。不管怎樣,單就對方身體裏也有光他就不會放著不管,至於日後阿墨是否真的願意隨他去光之國照一下火花塔,那還是順其自然再說吧,強大的力量伴隨著風險,他們奧特一族不是在戰鬥,就是在戰鬥的路上,沒必要將本可以過和平日子的人拉入其中。

有時簡簡單單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這段時日,賽羅發現曾在地球上感受到的危險能量突然消弭,仿似不曾出現過。這可不是什麽好訊號,經驗告訴他底下大概率還蘊藏著更大的危機。

其實他很想快點去四處探查一番,但看著滿當當的城市廢墟,和人類悲痛麻木卻又積極振作的狀態時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每日看著阿墨和她的父母早出晚歸,看著對方那雙原本細嫩一看就養尊處優沒幹過什麽活的手一日比一日“粗糙”,上面每天都有新的傷口出現,十個手指頭現在有七個都貼著創可貼。

賽羅本想和阿墨說換他主導身體,可轉念一想就算他上受傷的還是阿墨的身體,除非變身。於是他只能當個旁觀者,看著人類來去匆匆,為重建家園而不斷奔波。

賽羅想著,他們奧特曼之所以會那麽喜歡地球,願意保護人類,大概就是因為這些生命們雖弱小,卻意志堅韌從不言棄吧,身上那些閃閃發光的品質同樣值得他們奧特曼學習。

在救援以及重建的時間裏,賽羅跟著阿墨去到了很多地方,去的最多的便是“孤兒”收容所。

那裏的孩子有些從小就是孤兒,有些中途成為孤兒,還有些在前不久的災難中新成為了孤兒,剩下的則是失去長輩消息暫時留下的孩子。

阿墨經常會帶著物資去到那裏,收容所總是充斥著孩子的哭聲。在賽羅的視野裏,阿墨似乎不怎麽會哄孩子,總是手忙腳亂地抱著,或緊張地待在一邊抿著嘴看著哭泣的孩子,不知從何安慰。

然後有一天她帶著櫃子上的手辦去了。

孩子們有的認識奧特曼,有的不認識。可哪怕是不認識的孩子,在聽到奧特曼是英雄可以保護他們時也楞楞停止了哭泣,問阿墨說,既然是英雄,為什麽不把他們爸爸媽媽帶回來,為什麽不救那些死掉的人。

而阿墨的回答是,奧特曼是光,存在在每個人的心裏,不過只有勇敢的孩子心中的光才會“顯靈”,然後賜予他們力量。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光,自然也可以成為英雄,英雄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而會成為英雄的人絕不會是每天哭啼啼流著鼻涕泡的膽小鬼,奧特曼不喜歡膽怯懦弱的小孩,才不會保佑他們。

這番話其實漏洞百出,毫無邏輯,一聽就是騙小孩的。可架不住這群孩子小啊,又處於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狀態,非常好騙,被阿墨說的一楞一楞的。

孩子的註意力有時很好轉移,只需要一臺電視機就好。城市電力恢覆了正常供應後,阿墨買了一臺超大屏幕的電視機放在收容所裏,讓工作人員每天給他們放奧特曼。

阿墨說,這群孩子們信不信奧特曼無所謂,但他們自己心裏得有“光”,有個支撐。等他們長大後就會明白,讓他們堅持下去、勇敢下去的不是什麽奧特曼,而是奧特曼本身代表的希望。

賽羅對此心裏覆雜,因為在這個地球上“虛假”創造出的奧特曼竟也真實地帶給了他人激勵和動力,明明他們不曾真實出現保護過他們,唯一的一次還只有阿墨一人知道。

然後阿墨告訴了賽羅,她喜歡奧特曼是因為感動,和從中汲取的力量,即便是悲傷的故事背後也往往有著深意。

奧特曼是光,然後把光帶給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其中是希望和勇敢,是笑容和未來。特攝劇裏的奧特曼是人為創造的,可現實裏奧特曼傳遞出的“光”是真實存在的,在過去,在現在,在未來。

賽羅那會兒聽到莫名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具體是什麽又說不出來,只覺得心底湧起了股溫暖的力量,阿墨跟他說,那是相信的力量。同時阿墨也再次感謝了他出現,讓她知道原來所謂的“光”真的存在,單是想想就讓人充滿了力量。

擁有穿越次元的能力後,賽羅去過很多世界,也收到過很多感謝,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賽羅知道,阿墨感謝的不是他打倒了宇宙人保護地球這一事情,而是單純為他的“真實”存在而感謝。

這些年賽羅一直以保護宇宙和平為己任,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幾何,他為自己的不斷成長高興,也為奧特一族的守護行為與亮眼的戰績而自豪,可這還是頭一次,他僅僅為自己身為一個奧特曼而驕傲。

原來哪怕他們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帶給別人力量。這是何等的……令人振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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